米砂_Eliza请叫我冬眠君

分手两个月。
身边的朋友也面临分手。

写这篇出于私心，希望能治愈自己吧。

借梗。
勉强算是迟到的贺文。

反正都是越写越长……最近生活比较绝望，先把之前写了一半的整理下发上来吧～
大概真的是要告诉自己，安安静静地写，让自己开心就好。
不忘初心。
Bow～


0.

8月到10月，走过七八个城市。
从南方的漫天水汽到北方的散乱晨星。
加班是这个行业的家常便饭，劳动合同上是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的“弹性工作制”。
外派到陌生的团队，每个微笑里面都暗含深意。

不过不二周助最近也着实懒得管这些。
最近的项目没人手把手地带，风险下移的同时，内部管理也松得多。
把最后的交付物往上级面前一摆，其余的，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交差。
昼夜颠倒作息失衡，怎么高兴就怎么来，更是变本加厉。

性格懒散的不二，是有意识地在放纵自己。
大概只有非常熟悉不二坏习惯的人才会清晰明白地意识到这一点。
而面对着同事们，似乎也并不需要什么解释。
已经在People Business里将自己打包作为资产售卖了。
这种时候去掏心掏肺，不论从产品设计角度，还是从资产投入角度，都是相当傻的一件事情吧。
呵。
终归不能免俗地，一步一步，变成无聊的大人了啊。

工作一年。
越走，和还在学校这些朋友越远，可是却越依赖。
或许也该开启新的领域了吧。
不二周助不止一次对自己说。
终于，在这个晚上，和大石英二他们吃过饭，有点抱歉地提前道别，奔向最近新认识的朋友组织的聚会。
从城市最西边一路向东。
不二周助在车上摘掉眼镜，闭上眼睛。
拥挤的路况，总会让人难以入睡的。


1.

和白石分手已经整整两个月了。
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。
有时候会觉得生活没有什么差别。
有时候又会觉得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。

白石是个称职的恋人，至少在绝大多数时间是这样。
温柔。包容。幽默。有趣。
善于倾听。情绪稳定。
似乎整个人都注定着要过轻松惬意的生活。
而且很有品味。

所以即使分手，且分手的时机和方式都让人没有头绪，却依然很难怀有恨意。
只有密密层层的空荡，带着一点不甘心。
隐约销蚀着嘴角微笑的弧度。
带来情绪耗竭。


当年白石在东大是也是风云人物。
在自己之前，同与他并称为东大辩论圈双璧的千岁千里，有过两年的感情。
大概因为白石男女通吃的魅力，这件本身事知之者甚少，而这少数知情者中，还不乏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石与千岁已经在一起又分手过了。
这是不二一直有些难以想象的。
包括千岁千里在内，白石可以和自己的任何一任前男友或者前女友和谐共处，如同老朋友一般，丝毫不觉得尴尬。

而这一点，不二周助自问怎么也做不到。
无论是在一起时预想，还是真正分开后的感同身受。


不二周助与白石藏之介相遇是个偶然。
白石是佐伯在圈子里认识的高一个年级的学长，曾在佐伯请求下帮忙准备过社团的主要赛事。
在那时，与同样来打酱油的不二周助初遇。
三言两语，觉得意气相投。
随后白石他们毕业季，一群人打桌游唱歌吃饭，拉上佐伯也往往叫上不二。
好巧不巧，那时不二和佐伯正处于尴尬地剖白时间。
这么多年的友谊也好暧昧也罢，总归要说个清楚的事情，伴随着佐伯突如其来的再次太极而堵回喉咙。
情绪无处释放时，面前出现的伸出的手。
坦坦荡荡。直白。含蓄。

所以，如果后来没有真正走下去，或许白石藏之介，真的是一个很好、很好的朋友吧。


后来发生了什么？
其实不二周助自己并不是很确定。

和白石在一起的那天，是白石的毕业典礼。
递给自己一颗悄悄藏起的第二颗纽扣，像是国中生那样。
偏又笃定认真。
“虽然接下来我要去美国读书了,而且很多人说异国一定会有问题的，可我还是觉得，这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如果对方是你，不二君，就一定没什么问题的吧。至少，我觉得，我们值得一试，不是么？”
而自己，以弯弯的眉眼做以回应。

后来开始的异国生活，两个人轮流飞去对方所在的城市，每半年抽出一整个月相互陪伴。
假期也会回国，以朋友的身份，去对方家里拜访。
沿着海岸从南走到北。
从研究生所在的东海岸，到工作后的西海岸。
走到哪里，总能收到善意的眨眼。
"Hey, you look good together."

对于不二来讲，白石是一个很好的恋人。
温柔。包容。品味很好，却又对很多事情毫不在意。
无论是正式的晚餐，还是一起看过的电影。
无论是衣着打扮，还是情/事上的作风。
生活变得不费力气。
如同白石给人的感受一样。
轻松惬意。
仿佛永远不会发生艰难的事情。
即使在工作中感受到再多暗涌，也终究归于平静。
仿佛一颗随着肉体四处奔波的心灵，有了归处。


7月中刚刚从美国回来的不二周助。
就是这样，在一个深夜，从机场回到出租屋。
还未从漫长的延误和不甚平稳的旅途中恢复时，就接到了白石的越洋电话。

“我们分手吧，不二。”
“……白石，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没意义，但我还是想问一下，为什么？”
“总归是我的错，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渣男……我最近一直在想，那时许下的诺言，我是很诚心诚意的。只是现在，我已经不想去遵守了。不二，你很好，真的，你没有哪里不对，正因为这样，我才要在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一时间，就跑来告诉你。”
“好……那就这样吧。”

挂了电话，Line上面蹦出来一句话。
“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手指翻飞。
“谢谢。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。你也是。”
然后痛快关机，把手机丢向床的另一头。
用被子蒙住了眼睛。
一定还是有哪里不对吧。
不二苦笑着。
谁说的Third time lucky，看来都是骗小孩子的。


2.

“上周末的聚会怎么样？”
“还不错哦～”
面对同事们好奇的追问，不二周助带着笑意回答。
“有没有遇到可爱的女孩子吖？以不二君的魅力，一定会成为聚会的焦点的吧？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女孩子的话，也不能说没有遇到吧。”
安顿好电脑，又是新一天的工作开始。


一群陌生人的聚会中，不二周助总是显得如鱼得水。
显得。
打过招呼互相问候，就躲在一旁的角落里，举着一杯Mojito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路过的人。
安静低调，毫无违和，与大部分人都可以相谈甚欢，却依旧觉得自己不过是在看着周围的人攀谈对饮。
又是一个周末，从加班里被英二拉出来。
“总要多出来玩一玩嘛！不然很容易老的哦，不二。”
掐着时间呆了两个小时。
已经不记得都与谁聊过什么，不二找了个由头早早离开，微笑点头，叫车，熟练地报出一串地址直到门牌号。

夜幕霓虹，窗外迷雾漫漫。
眯着眼睛，不二饮下又一杯甜酒。
一直带着微笑，不二周助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，让朋友们也望而却步，最近谁也不敢轻易来劝。
无所谓，真的。
又不是没有分手过，何必搞得多么惊心动魄。

如同前几次一样，选择了低度数的酒。
适度的放松，却并不会真正喝醉。
从学生时代的预调酒，到居酒屋的梅子酒，再到这一次刚刚从温哥华转机回来买的雷司令。
清爽微甜，或者不如说，衬得过分甜腻了。
在这样一个开始慢慢变冷的秋天，总归是不如烈酒来得过瘾。
入喉灼烧，然后归于无声无息。
大概不二周助的酒量是很好吧，没有放纵地喝醉过，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。

当——
手中的杯子滑落，砸在桌面上。
摊开手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。
这大概是喝得最多的一次吧。
是时候回家了。
把最后一口饮尽，微笑结账，不二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。

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店主和蔼地鞠躬与不二道别。
没错。不二周助其实从来不去夜店。
连喝酒，都选在小巷子里的居酒屋。

推开和风的门，大都市里的水雾轻霾，隐约看到一个人影。
看来这次是真的醉了吧。
竟然会以为自己一扭头就还能看得到你。
甚至那么清楚地在脑海中构想出你与我讨论着硅谷的对话。
……白石，你就不要再来我梦里打扰了。


“不二周助？”
“嗨咿。”
下意识地回复，然后看到雾气尽头走过来的人影。
声音沉稳安定，有点耳熟。
微微抬起头来打量着五官。
金丝眼镜，笔挺的鼻子，是自己喜欢的类型。
在哪里见过？不像是大学同学，也不是同事，那么，是客户么？
最近工作不是很上心思，如果客户那边开大会见过，而自己没印象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你喝醉了？”
“不算，喝了一点吧。”
实在记不起来是谁，那就当作是客户吧，客气一点总没错的。
“让您费心了。”
“……不二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，没关系的，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似乎有点意识到了面前的人的状况，面前的男人走近了一步，微微低下头来。
“不二周助，我不是你的客户，你不用这样……走吧，我送你。”
语气里是不容置疑，目光里却不含杂质。
“那好呀，拜托你了。”
不二周助干脆答应。
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？
发了短信给英二，不二跟着男人上了他开来的车。

“不二周助，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对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也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我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而你还是上了我的车。”
“现在看就是这样吧。”
“不二周助，谁教给你这么大意的？”
“说出来就没意思了。”
不二周助合上手机，看着雾气弥漫的窗外。

就这样。
不二周助，遇到了手冢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