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话比正文长,不定期更新。
主网王同人,已翻墙到冰帝,忍迹核心稳定发糖,其他CP非常随机。

[TF] 追及与相遇-4(可能会继续改QAQ)

温习网舞的时候,顺手点进了声优梗,然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……【不你们听我解释……我是一个清水文写手啊……我现在要怎么面对这个世界啊……
唯一值得安慰的是,雪姐的节操值只掉到了“仙人掌浴衣”就停住了。


这一章写了很久,本想情人节那天发出来,不过因为中间间断了很多次,所以始终觉得不太对。
最近三次元的生活正处在两份工作的交接中,实在是有些忙……如果顺利的话,还是希望这一篇能在2月29号赶完。

希望大家食用愉快喵~


6.

“不二老师,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一下。”
“好,你说。”
第二天语文课后的自习课,不二周助在讲台坐班备课,红着脸跑来问题的小女生简直络绎不绝。
语气温和,讲解清晰,比起去休产假的小野老师,又多了些活泼生动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天马行空的逻辑。
明明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国文,却也头头是道起来。

“……喂,我们班这些女生,有没有节操可言啊,看到不二学长长得帅就没完没了地跑去问题。”
一边低头做着题目一边忍不住对着班长同桌低声吐槽的南,却既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应,也没有得到“不要打扰自习秩序”的轻声训斥。
视线略一偏转,发现座位已经空了。
“喂……!!”
看着班长一步一步走向讲台的身影,南真有点担心这孩子会走到前面跟问题的女生说,注意合理分配学习时间什么的话。
……怎么说呢,作为班长,尽管年纪比同学小上好几岁,可是这孩子的确是十分严肃认真,意志坚定,且让人愿意追随的。
只是有时候实在未免太古板了些。

自从不二周助在讲台前坐定,班上没法好好学习的女生就不在少数。
看着一向严肃认真的班长冷着脸走向讲台,教室里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。
“……他不会是要……”
“不会吧……”
在前面聆听不二周助讲解题目的女生,一抬头发现班长已经走到代课老师身边,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。
气氛有着微妙的变化,敏感如不二周助自然也察觉到了。
余光一瞟,就已经心知肚明。
“……就是这样,三井同学,不知道我有没有讲清楚?”
“嗯……”
“还有。”
在三井的欲言又止,以及手冢到自己身边站定还没开口的那一秒,不二周助突然头也不抬地淡淡开口。
“麻烦你下节课来我办公室一下吧,班长同学,你要提的问题可能需要一点时间,我们得从头梳理一下。”

视线有点懒散地从三井手中的练习册转向手冢的脸,面上是温和的微笑,眸子里却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灼灼光芒。
沉默。
站在原地的三井,连同手冢,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
偷瞄着看热闹的同学们瞬间低头开始忙活自己眼前有的没的事情。
反而是不二周助,眼眸低垂,视线移回练习册上,又轻声问了一次。
“所以,三井同学,刚刚的问题,不知道我这样讲解是不是清楚了?”
“……啊,已经很清楚了,多谢!”
三井有点慌张地收起练习册,微微欠身表达感谢,然后快步走回座位坐好。

转椅旋转了九十度。
视线从案头抬起,发现少年仍然抱着习题册站在讲台边上。
目光定在不二的脸上,神情平静如古井无波,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刚刚代课老师的安排。
“放心吧,我会帮你向班主任老师和轮值老师请假。”
这么说着,不二撑着下巴,微微挑起嘴角,避开其他学生,对着手冢轻轻做了个口型。
一瞬间睁大的眼睛,和疑似涨红的脸,让不二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分。

“听话,国光。”


下课铃声刚一响起,手冢就准备好习题册,跟着不二周助走向了国文组办公室。
完全无视了南在身后好奇的询问。
班长不在,这个班级突然像是解锁了长久以来属于这个年纪的生动。
刚刚的事情,几乎一下子就成为了讨论的重点。
“三井三井,不二学长对你好温柔啊~”
“是啊是啊,刚刚讲题也好耐心呢……”
“果然最喜欢不二学长了!”
“呀,三井你还在发呆啊,是不是真的动心了啊~”
“别胡说……”
三井愣了一会儿,似乎有些不确定地低低开口。
轻轻的,在一片笑闹声中,被无声掩盖。
“……不二学长,刚刚那……不是对我吧。”

国文教研组原来的档案室,通往走廊和教研组办公室各自有一扇小小的门。
还在上学的时候,不二经常借着请教题目的名义溜进来补眠,一旦有响动就从另一扇门逃走,娴熟得很。
把档案室的门一关,从窗户看出去,是操场边一棵有六十岁的树木,到秋天的时候,叶子被染上隆重的金黄色,温柔沉默地暖着眼眸。
这个冬天,不二周助回到学校,就主动申请了这里作为临时办公室。

高三的课间还是有些学生会出来活动一下,只是到底还算收敛,走廊里空空荡荡的,几乎没什么人影。
不二周助抱着教案和练习册,几乎有些信马由缰地在学校走廊里转悠,视线从中庭的钢琴扫过,又停留在学科竞赛实验室的门上。
路上也有学生向他点头问好,得到温和含蓄的微笑回应,随后女生莫名红了脸。
就这样一层一层,绕着中庭走了整整一个课间,直到上课铃声响起,才仿若惊醒一般,准备往自己的办公室走。
却一转身,就看到了身后一步远站着的少年,浅浅的影子洒在自己身上,手里抱着笔记本,一言不发地站在身后。
“……你一直跟着我?”
沉默对视,直到上课铃声结束,不二周助缓缓开口。
表情是罕见的严肃,蓝色的眸子散发着灼灼的光芒,眉头略微蹙着,显然是有些许被冒犯的不悦。
发色金棕的少年在金色边框眼镜后面眨了眨眼睛,视线定格在不二终于有了焦点的双眼。

“不二……”
轻声开口,声音低沉却清冷悦耳。
和冬天一样一直板着的面孔,也一下子带上了些幼时装作大人一般的生动。
那是靠近了才会发现的,在冰层下的潺潺流水。
虽然冰冷,却清澈见底。
又似乎萦绕着那年夏天海风的气息,每一个音节带着那时棋子敲落的声响,打着节拍,一瞬间把人带回往昔时光。
“刚刚下来的路上,你不专心。”


“咳。”
意识到的确是自己神游过甚,不二清了清嗓子,抬手推开了教研组办公室的门。
“进来说吧。”
和同事打了招呼,不二带着手冢走进自己的隔间。
示意手冢在桌边坐好,不二回身去关门,可是转过身来的时候,却看见手冢就站在身后。
咚——
挑着眉毛,一只胳膊撑在门上,比自己高出十几公分的少年上身前倾,几乎是把自己圈在了怀里,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
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有了些成年之后的模样。
面前的少年今年才只有十六岁吧,似乎一下子就跳过了青春痘和变声期,也没有初生的毛绒绒的胡子会带来的青春期特有的邋遢,只是颀长清瘦,却还分明带着扑面而来的少年感。
肩膀宽阔,骨架分明,再也看不出那时小小幼童,被自己拉着去海边散心、并肩吃着冰淇淋的样子。圆圆的猫瞳变得有些细长,柔和与天真被带着些许侵略意味的灼灼光芒取代。
只是有些势在必得的情绪,却和记忆里那棋盘对面的男孩子如出一辙。
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年。
竟然才过去了四年。


浅浅的阴影洒落在脸上。
少年的呼吸匀长中有些不知所措。
所以,自己这是……被壁咚了?
愣了一下,不二终于有了这项认知。
有点哭笑不得地微微抬头,略略扶了下平光眼镜,带着点无奈的口吻,不二对着上次见面时还只是个小豆丁的手冢说道。
“……回去坐好,你国文考试解决了再来开玩笑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站直身子,收回手臂,手冢国光应了一声,低头整理了一下眼镜,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回了桌边。
不二周助略一停顿,也走到桌边坐下,翻开文件夹,抽出摆在最上面的评测报告。
昨晚刚刚写完批注,似乎还带着墨水未干的湿润,字迹却清晰工整。
想要开口,却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,不二周助放下手头的报告,揉了揉眉心,抬眼看着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手冢。
那神情里未免隐藏了太多惶恐。
心头一动,再开口时候,不知道怎么回事,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“你这几年过得还好么”这样的寒暄语气。

“嗯,还好。”
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,少年正了正眼镜,随即反问。
“你呢,不二?”
“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。”
习惯性地伸手,啪地打在对方头上,触感却与记忆中分明不同。
柔顺变得粗砺,头发生得倔强,如同面前这孩子自己。
“……就算不叫老师,至少也要叫学长吧?”
手冢显然是不打算接过这个话题,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不二,自顾自地下了结论。
“看起来晒黑了些。”
“……”
罕见的沉默后,不二周助抬手掐着手冢的脸颊,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。
“小屁孩,跟谁学的这么说话,还不抓紧把你的国文成绩提上来,是想要落榜嘛?”
“唔……!”
伴随着手冢含糊不清地挣扎着要说什么,不二气鼓鼓瞪了他一眼松开手。
“要说什么?”
“痛。”
白了手冢一眼,不二周助索性合上文件夹,倚着转椅的椅背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说说吧,国文成绩怎么回事?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少来你不喜欢没有标准答案那一套……”
没等手冢开口,不二下意识打断,视线灼灼地盯着手冢的眼睛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……你的试卷看起来像是基本没有学过国文教材。”
“嗯,国文课用来学理科了。”
“之前的国文老师怎么了?上课不想听?”
“也没有。”
淡淡说了这句之后,手冢坐在原地不吭声,瞟了眼对面人的神情,然后看着不二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报名了东大的保送生考试,不二……学长。”
敏锐察觉到不二周助要抬起的手,手冢乖乖地加上了称呼。
挑着眉毛,不二已经推测出了简单的原由。
“……所以保送考试不考的国文课就不上了?”
“算是。”
不二气得照着手冢额头弹了一下。
“保送考试有多少把握?如果一旦失利,你只有三个月时间复习国文考试,然后就要参加高考了。”
“……幸亏有你。”
把少年倔强的头发揉乱,不二周助气鼓鼓地从包里翻出教案。
“我如果没回来呢?”
“那时候自然有别的办法。”
手冢倒也没整理已然看不出原状的发型,翻开笔记本,摆好了记笔记的姿势。

咔哒。
按下自动铅笔的声音清脆。
少年的声音清冷中仍然有些脆生生的孩子气。
云层浮动,阳光从窗外一下子洒进来。

“和从前一样,我从不担忧不会发生的事情。”



7.


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“还好。”
“听说你假期回高中做语文老师了?”
“嗯,是呀。”
“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。”


临近下午开学的时间,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人烟寥寥。
周六的自习是自愿的,平时会在这里约会的年轻学生们,这功夫或者正在赶回学校的路上,或者根本懒得跑到学校周围,此刻竟然难得的清静。
落地的玻璃窗。两个茶座沙发之间的玻璃格挡。实木质感的餐桌。室内带点温暖黄色的灯光。素白的餐具带着的金色的边框。浅灰的餐巾和桌面的绿植。
不管过了多少年,井上咖啡屋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。
就如同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。
坐在四年之前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位置。
似乎时光轰然而逝,只留下两个人遥遥相望。
回身过来,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。

“是么?大学室友倒是很惊讶。”
不二周助端起咖啡浅浅啜了一口。
“那是他们和你还不熟悉吧。”
白石藏之介带着笑意,判断却脱口而出,随后自己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毕竟不二你是那种会时不时回望过去才安心的人呢。”
略一怔忡,不二带着点微笑点头。
“也对。”

“说起来四年没见了啊。”
“嗯,美国怎么样?”
“除了吃的不怎么样,其余倒都是ecstacy ~”
似乎打开了话匣子,白石谈论起自己在美国的大学生涯。
摄影。博物馆。自驾旅行。演出与音乐会。
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,撑着下巴的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。
那是一双为钢琴演奏而生的手。
那是生来就会闪耀的人。
白石说了许久,一直下意识回应着的不二才回过神来。
从某种程度来说,这些正是自己缺失的时光啊。
陌生感就在这一刻涌上喉咙,逼迫着不二带着点艰难地做结。
“……嗯,那就好。”

白石喝了口温水润润嗓子,随即反问道,“你过得怎么样?”
“也是四处玩吧。”
“自己一个人?”
这样问着的白石,神情里有故作轻松却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而这样的神情,当年的不二周助在自己眼中再熟悉不过。
轻轻笑了,不二周助淡淡开口,把试探轻轻挡回。
“有时候和室友,有时候和裕太。”
白石却略一犹豫,然后不死心地追问。
“没有谈恋爱么?”
“……没有合适的吧。”
杯中咖啡的深褐色映在瞳中,内心深处突然涌起可笑与疲惫。

是么,这就是我们。
是我们四年之后的样子。


“不二。”
“嗯?”
“高三那时候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……那时候是我误会了。”
“咳,不二……其实,也不全是你误会。”
手上的动作略略一僵,不二视线低垂。
“是么?”

从一封语义暧昧的信,和一次后来自己才知道的打赌开始。
在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小隔间里午睡醒来,看到带着笑意趴着盯着自己看的少年。
在中庭的钢琴上演奏的是写给谁的章节,视线越过一层层围观的女生又与谁相遇。
自小在国外长大所以不擅长国文,却靠着天才从头开始整理的复习笔记惊险过关。
为了替场边站着发呆的某人挡住飞过来的篮球,站在众人视线正中的少年扭伤了脚腕。
躲在隔间里消磨时光的下午,阳光落在眼底,他的发色近乎透明。
那大概是最好的时光。
我鼓起勇气亲吻你,而你没有推开。


后来的事情,节奏快得有些模糊。

和白石夫人在这间咖啡厅的谈话,带着得体的疏离。
“不二同学,这件事情想必你也没有跟家长提到过。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这件事我不同意,也不会允许它继续发生。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照片甩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眉间眼底是掩藏得恰好可以被细微察觉的厌恶和提防。
那时自己在想什么?
怕是还在心里吐槽,竟然没有电视剧里推过一张支票来、让我离他儿子远点的戏码吧。
这样一来,自己就连撕了支票本、表达拒绝的机会,都没有了。
视线低垂,定格在照片上的温暖笑靥。
对于一个人而言的深恶痛绝冰冷刺骨,竟然可以是另一个人的心口温热,
可是,那时候自己又怎么会知道。
其实从一开始,自己就没有过坚持下去的机会。

那年冬天白石转入国际学校,一应联络方式全都换了,很是有那位夫人的雷厉风行。
准备高考,和准备申请,之间差了一个季节的空隙。
春天的时候,offer已经漂洋过海到了东京。
聚会的消息刻意瞒着自己,如果不是佐伯虎次郎,自己大概也不会知道,白石竟然一直是有女朋友的。

亲吻的画面太过刺眼,却不知为什么,只能想起从前的那些话来。
“你说我们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?会不会也像是那些无聊又肤浅的人一样,逢场作戏?”
从门口转身离开,动态视力一流、悄悄追出来不知走了多远才把自己找到的小虎,劈手就是一耳光把自己砸醒。
“不二周助你是怎么想的!”
拎着领子的手握得紧紧的,从来阳光明媚的面容几乎扭曲。
“……不值得的,你明不明白……”
你明不明白,当你看着我的眼睛。
就这样迎来高考。
就这样过去了四年。


白石的嗓音就在这时传到耳中。
语气带着满溢的少年感,嗓音中恰到好处的沙哑里,有让人难以抗拒的意味。
是第一次呢。
那句自己等了四年的话,就这样一下子把自己从记忆中层层叠叠到失去轮廓的情绪里唤醒。
从原本的不否认,到四年后的第一次开口。

“不二,我其实一直喜欢你。”

陡然紧缩的瞳孔。
一瞬间被泪意模糊。
心却冰冷下沉,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天白石亲吻着一直以来的女朋友的样子。
不能抬头。
不要显得急切或者感动。
不值得的。
既然早就知道。
那是一个多适合做朋友,却完全不适合做情人的人。

“高中的事是我不对……虽然说现在道歉也没有意义,但是我还是必须要说声抱歉。过了这么多年,我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,可是直到今年跟你联系,我才知道答案。”
“那就是你。”
“那时是我不懂事,让我错过了你,现在我们都长大了,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机会不再次与你错过?”

落入耳中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颤抖里还有着自己喜欢的一步一步向前的自信笃定。
视线尽头是一片深棕色,灯光下深邃着却也闪着光芒。
像是谁的眼睛。
端起杯子,手很稳,入喉有些过度烘焙的苦。
习惯于卡布奇诺的口味已经变成了手冲。
而火候不对,就什么都失去了。



“不二。”
沉默被一声清冷打断。
应声抬头,有些惊讶的眼中映着少年的身影。
穿着西装样式的学校制服,金色边框的眼镜衬得面容沉静安稳。
眸色有些幽深,望过去却有些奇异的光芒。
愣了一下,不二周助视线在腕表上一闪而过,随后在白石有些复杂的目光中开口。
“……国光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国光。
这个称呼让白石不自觉地面色一沉。
随后视线在少年身上快速扫过。
“同学,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上课了,不二老师和在下好有些私事……”
完全无视了白石尚且算得上绅士的开场,也打断了他委婉的送客,手冢淡淡开口。
嘴角甚至还有些笑意。
伸出的手骨节分明,手指纤长。


“不二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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