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砂_Eliza请叫我冬眠君

本章强行写网球。

强行写吵架。

那个年纪的吵架我已经不记得了……感觉也并不是我的性格，应该是崩了……


20.

疲惫。

很快疲惫开始蔓延到精神。

疲惫到几乎有些恍惚。


被敲击到球拍柄，没关系，双手握紧就是。

被压在后场，没关系，强硬地冲上来就是。

垂直重心跳打法嘛，没关系，冲得再近一点，在落地之前加倍还击就是。


不记得招式，不记得维持仪态，来不及拂去尘土擦去汗水，打得十分狼狈却也异常坚决的忍足，桃花眼灼灼地注视着小小的网球，偏举手投足还自带利落线条，风度翩翩。

实在天生风流。


比分15-15。

“迹部啊……”

忍足直起身来喘着粗气。

“绝对不能，在这里输给你啊……”


迹部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忍足，脸上的线条几乎有些被逼迫到极限的冷厉味道。

“再来。”

“嗯，再来。”

忍足在中线站好，弯下腰来，双手持拍，注视着对面的迹部。

虎口有些微的颤抖，水泡磨破，鲜血淋漓。


迹部呼吸有些凌乱，超负荷的手腕有切实的疼痛。

“忍足，你看好了。”

发球，强烈的旋转，几乎贴着地面向着忍足滑行。

“……是青学不二的，燕回闪，么？”

忍足压低重心，几乎跪在地面上等到了足够的高度，蹬地起身，用上腰部的力量，回击。

出界。

30-15。

忍足没有立即起身。

他定定看着迹部的右手。

“再来，迹部。”

起身，回到接球点，已经有血迹染在球柄的胶带上。


“…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侑士他……这么……寸土不让。”

想起会因为手腕负荷在练习赛里爽快输掉的忍足侑士，岳人有点震惊。


慈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迹部的右手，随后看向忍足的表情渐渐有些冷峻。

“怎么了，芥川前辈？”

日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扭头看向场内。

“迹部他……”

同样出身医学世家的芥川慈郎，看向忍足的目光冰冷刺骨。

练习古武术的日吉自然也对人体有所了解。


“桦地，让他们停下来。”

慈郎很严肃地下命令。

“……”

“怎么了，桦地。”

“迹部……不允许。”


宍户和凤虽然站的略远，也差不多猜到了前因后果。

“喂！你们两个！停下来啊！”宍户忍不住向着场内喊道。

“谁都别给本大爷多事！”

迹部的声音先传来。

“你也这么想么……侑士？”

“再等等，一会儿就好。”

忍足低着头，表情有些暧昧不明。


21.

“迹部，来吧。”

架势摆好，忍足看着网另一端的迹部。

收起所有摇摇欲坠的端倪，迹部深呼吸，发球。

强烈的旋转，近乎完美的坠落。

不完全版的棕熊落网，用更猛烈的腰身旋转，在落地前回击。


“喂……忍足这家伙，太乱来了。”芥川端祥着忍足，半晌吐出一句感慨。

日吉掏出手机，皱着眉头，手指飞快地给管家发简讯，一条一条，神色凝重。

30-30。

不动声色地用拍子撑着起身，忍足回身看着迹部。

“迹部……这一招，对我没用的。”


忍足……侑士。

迹部站在发球线，看着对面弯下腰来的忍足。

深呼吸，挥拍。

“单发失误——”

迹部低着头，又拿了一颗球，深呼吸。

控球力已经如此明显地下降了。

强烈旋转。

棕熊落网。

压着边界线，球砸回迹部的场内。

“30-40……迹部被反超了。”宍户看着两个兀自逞强的人，手指紧紧扣在网上。

“……不，没有。”凤摇摇头。

“迹部，刚刚那个球出界了，现在你领先一球。”

忍足比上次更吃力的站起来。

“那，最后一球。”

迹部走回发球线。


22.

忍足回身看着迹部。

迹部，你这么坚持，到底是，想要知道什么，试探些什么呢。

现在我就站在这里。

你还有很久的时间可以看清楚。

可是，你不能再站在场上。

哪怕你将退缩。

拼上就此疏离。

迹部低着头，陷入没人敢打断的沉默。

最后一球了。

忍足……我自己，也不知道这杀伐果断的情绪应当被放逐到哪里。

不知道该期待从这场比赛中得到什么。

紧迫感。

陪伴感。

还是征服感。


最后一球，始终没有发出去。

“迹部。”

声音从面前传来。

忍足提着球拍，一步一步，已经走到这半场。

“……忍足，你跑过来是想要干嘛？比赛还没有结束。”

“结束了，我弃权。”

忍足举起右手，拍子从手里滑落。

“迹部，我弃权。”

忍足重复着，左手直接扶上迹部的右肩膀，几乎要和迹部贴上了。

迹部站着没动，表情甚至有些扭曲。

颤抖的嘴唇，有着想要掩饰退缩却反而上前一步的弧度。

“忍足……你……”

忍足头顶抵着迹部的头顶，嘴角是有些冷峻的上挑，左手找准韧带，突然用力按下去。

“啊呃……”迹部咬住嘴唇，硬生生把疼痛咽回喉咙。

“……喂，忍足侑士，你这家伙……”

“迹部景吾，我认输。你留着你的肩膀和胳膊，去君临天下吧。”

忍足声音低沉沙哑。

“这样你满意了么，迹部。”
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慈郎打了个哈欠。桦地回头看了一眼场内两个人，自觉地走到绵羊身边。

岳人有点回不过神来，被日吉拉着手腕拖走。

“向日前辈，今晚还有计划呢……以及你发型乱了。”

凤拍拍宍户的肩膀。“宍户前辈，我们也先走吧。”

“嗯……走吧，长太郎。”


如同烟灰逐渐熄灭，天空褪去深红色，开始漆黑。

球场上的照明亮起。

“呵……”

忍足低声一笑，松开抓着迹部的手，后退一步。

转身，右手被迹部左手抓住。

举到眼前，暗色血迹依旧斑驳。

玫瑰刺手，一样的鲜血淋漓。


“忍足……侑士。”

迹部语气有些低沉，一贯华丽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自我厌恶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忍足回身看着迹部的眼睛。


“满意了么，迹部。”

不是这样的……不是。

迹部有些失语，只管避开目光，低着头，不松手，也不说话。

寂静无声。


“……走吧。”

忍足第二次转身要离开，却被迹部钉在原地。

“……本大爷……没有那么想过。”

“那你，想的是什么呢，迹部。”

忍足有点提高声调。

“你想的是什么啊，迹部景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