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
十点整。
“上车吧。桦地!”
“是!”
招呼了一声桦地,迹部第一个上车。
桦地扛着绵羊,随后跟上。
日吉在门口,打电话催着还在整理发型的岳人。
“啊啊啊啊啊睡过了睡过了,等等我的头发还没喷定型水啊啊啊啊……”
宍户和凤一起踩着时间出现,管家递上打包好的早餐,恭敬地送二人上车。
“各位早。”二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。
“早啊~宍户,凤。”绵羊打着哈欠打着招呼。
日吉也点点头。
看着已经恢复了勾肩搭背的二人,大家都默契地没去问早饭时间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宍户的肩膀是湿的,凤的眼睛为什么又肿了,这类问题。
那个大家都很熟悉的纸筒,正好好地系着丝带,被郑重地拿在凤手里。
迹部扭头看一眼二人,头扭回来看着窗外的运河,嘴角一勾。
问题已经解决了嘛,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。
单纯的孩子就是好啊。
箱子被很快装好,只见岳人像一道红色闪电一样,从楼内冲出来,三步两步蹦上车。
“抱歉抱歉……”
岳人双手撑着膝盖,有点气喘地表示了抱歉。
“说起来,没看见侑士啊……”直起身子,岳人环顾全车,有点好奇地说。
“啊,抱歉抱歉。”
忍足收起手机,从河边快步走过来。
“坐好,我们出发。”
迹部淡淡地下了命令。
汽车启动。
15.
窗外的景色静静流动。
自己变得奇怪了呐。迹部静静看着窗外。
明明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,可传达出了无声的拒绝。
从在意到独占欲,原来只需要一次对视。
莫名的烦乱与失控。
想要走近,脚步却如此沉重。
想要拥抱,却如此在意,谁先伸出了手,谁先低下了头。
羞于承认自己的依赖,同时如此在意情绪投入的对等。
真是奇怪啊,迹部景吾。
忍足默默坐在迹部斜前方的一排,回头看着迹部的侧脸。
线条利落,表情紧绷,眉眼之间有点落寞。
清晰传达出的拒绝。
失控的情绪。
是因为自己嘛?
迹部……景吾啊。
在斗兽场,在波波里花园,在房间的露台。
从不设防的慵懒中几乎可以得到确信。
可转身又被无声推开。
是患得患失么,还是。
那只是我的错觉。
想要再问,可却想不出,如果被拒绝,又该怎样得体微笑。
想要再向前,可却想不出,如果对方再退一步,下一步又要迈往何方。
景吾。
“呵……”
十月的意大利,竟然还是有点冷啊。
16.
车停在罗马郊外的酒店门口。
“景吾少爷,请下车吧。”
迹部起身,整整衣服。
“我们走,桦地。”
“是。”
桦地顺手抗起睡倒在身边的绵羊,默默跟着迹部下车。
阳光有点刺眼。
“午饭在半小时之后开始。下午三点在网球场,恢复体能训练,不要给本大爷迟到了。”
迹部下车前丢下一句话,然后头也不回地接过房卡,走向大厅。
忍足回头,看着一车睡倒的小动物。
凤和宍户头抵着头。
日吉轻轻把岳人从自己肩膀上扶起来,靠在车窗上,皱着眉头看着肩膀上的口水印。
忍足叫来管家低语,然后低着头,走下车来。
午饭的时候迹部没有出现。
“呐,说起来,今天不是才是10月4号嘛。”
岳人终于睡够了,在午饭的时候,有点疑惑地说。
“大概是按日本时间算的吧。”日吉低头切着小羊排。
忍足清清嗓子,压低了声音说:“各位,我们要不要,做点有趣的事情啊……”
慈郎揉着眼睛。“啊,忍足,你的语气好奇怪啊。”
“喂……”忍足手指叩叩桌面。“给迹部一个真正的生日庆祝吧,怎么样?”
宍户和凤对视一眼。
桦地放下刀叉。
“是。”
17.
迹部仰面躺在床上。
闭着眼睛,脑海里翻腾不休。
“景吾少爷,午饭为您准备好了。”
“放客厅桌上吧。”
“是。”
忍足……侑士。
那样滴水不漏的人。
那样骄傲的人。
透过眼镜,是否看到了真心。
而当自己想要再进一步,前方是否会一脚踏空。
午饭冷了撤掉又换了新的。
终于迹部从房间中走出来。
“少爷……您昨天提前放了烟花呢。要下午去补给一些,重新准备么?”
“不必了。本大爷也不是很在意一场烟花。到底没有白费一场心思也就够了。”
迹部喝了些牛奶,皱着眉头吃了几口牛肉,又强行吃了口沙拉。
“少爷,总觉得今年的生日有失隆重呢。”
管家是从迹部景吾儿时一直服饰他的老人,此时像是长辈一样,带着些微心疼的语气。
“没关系,这次旅行就从我零花钱里扣,当作生日花费吧……还不够热闹的部分,松本叔,就按你的意思去准备一场像样的晚饭吧。”
“是的,少爷。”
松本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。
迹部低头,又勉强吃了块面包,皱着眉头去换运动服。
出门前,对着在身后忙前忙后把网球包递给自己的老管家,迹部还是浮出一个笑意。
“松本叔,这次来意大利安排妥当,辛苦了。”
“少爷,您说的哪里话。”松本弯腰鞠躬,直到景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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